郑锐没说话,抬手叫来看顾孩子的保姆,小心把昏昏欲睡的女儿递过去,满面温和地注视着,待人抱走了关上门,才移开视线,看向薛燃。
不过短短四年,昔日青涩稚嫩的少年已经长成了现在这幅冷漠的模样。
他不言不语,脑海里却忽然回想起三年前那个深秋的晚上。
那时恒海正着急着鹿城区的项目,郑锐打电话过来,却死活联系不上人,干脆开着车直接去玫瑰别墅找他。
别墅里安安静静,没有半分人气。
郑锐拧起眉,不抱希望地打开门进去,却嗅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浓重酒气。
他一愣,站了片刻,犹豫着走到某间紧闭着的卧室门前,敲了敲。
无人回应。
郑锐伸手打开门,朝里面看了眼。
然后就见到了蜷缩在地毯上的少年。
目光对视间,他清晰地看到薛燃眼中迸发的光一寸一寸地灰败下去,然后狼狈地垂下眼,又喝了口酒。
郑锐站在门口看他,皱眉问道:“怎么了?”
过了好久,蜷缩在地毯上的人才低声开口,声音沙哑:“……他出国了。”
几乎是下一秒,郑锐就反应了过来“他”是谁。
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薛燃盯着地面,呼吸沉寂地起伏:“不知道。”
深秋的夜里,少年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连日的奔波让他消瘦了许多,隐约可见清晰单薄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