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笑完,江成意才语气平淡地笑道:“是啊,不止是出租车,连西装也是穿过了的。”
陈女士笑得有些激动、甚至于咳了几声,才喘平了气,刻薄地笑道:“怎么样,宝贝儿子,穷人的生活有趣吗?”
江成意也笑,裹着被子往角落蜷了蜷:“您这是想来特地刺激一下我的吗?这样大可不必,毕竟我那么没脸没皮一人。”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忽而幽幽冷笑:“但凡你早点继承江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江成意笑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叹气道:“您指望一个高中毕业的人去公司里当董事做什么呢?擦桌子扫地吗?”
“那是你自找的!!”闻言,女人突然狠声尖叫,神经质一般抖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高考是故意考砸的!你他妈就是怕!怕姓江的那个老不死的让你签订继承遗嘱!”
“就当是吧。”江成意笑着,闷声咳了几下,吸吸鼻子,“总之,破产都破完了,我手机余额里还剩一千多块钱,如果您能看得上,我也不介意都送给你。”
那边喘着粗气,闻言却沉默了许久,最后冷笑着丢下一句:“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
然后挂了电话。
“嘟嘟——”
江成意放下手机,平躺着,侧脸望向窗外的月光。
他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忽然就觉得有些累。
夜里又下起了雨。
江成意在被冻醒和迷糊睡着之间重复了四五次,才好不容易熬到早上。
起床的时候,果然感冒了。
他拧眉爬起来,脑子昏昏沉沉地洗了漱,换上衣服,在玄关门口站了会儿,却发现自己似乎无处可去,于是又坐回了床上。
但屋里实在太冷,江成意冻得手脚冰凉,干脆烧了壶热水,灌进喝光了的纯净水瓶里,抱在怀里,这才暖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