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刺目的灯光下,江成意走得不疾不徐,嘴角常年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通身的矜贵,仿佛还是那个勾勾手就能引来一片仰慕者的大少爷。
记者们举着话筒叫着追着看着,那人却置若罔闻,如同几年前一般,嚣张乖觉得不可一世。
他们慢慢沉默了下去,忽然发觉,在这样一个人面前,任何问题都显得十分苍白。
等上了游艇,身后的动静才慢慢远了。
江成意记得这个豪华游艇,之前江壑五十岁生日时,也是在这里举办的宴会。
只不过今非昔比,他这次来,怕是没有当年那么轻松。
“哟,这不是江大少爷吗。”果然,惹人厌的虫子说来就来。
林远远眉眼阴冷,一手端着酒杯,望着人笑:“怎么,不好好在家里躲着哭鼻子,还敢出门啊?”
他说完,自己先嗤笑了一声。
江成意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这个动作似曾相识,眯眯眼,同样嗤笑了一声。
林远远反应过来,脸色顿时黑如锅底,阴狠狠地盯着他。
自江家破产之后,圈子里的那些纨绔们兴奋不已,心道自己终于支棱要起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边趾高气扬地嘲讽着江成意拔毛凤凰落魄命,一边又总是不自觉地去模仿他当年的嚣张乖戾。
但仿来仿去,总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任谁都伪装不了江成意那副浑然天成的废物纨绔模样。
林远远恼羞成怒,刚要忍不住骂人,忽然想到什么,于是压住气急败坏的心绪,似笑非笑道:“看来江大少爷心情不错,那就祝你……今晚一直能够这么愉快。”
说完,他甚至彬彬有礼地道了句“再见。”才端着酒杯,转身离开了。
江成意飞快地眯了下眼,指尖朝口袋里探了探,待摸到烟蒂时却一顿,收回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