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凑近她,眼里放着光,像是小时候哄骗她有糖吃一般,“那你想不想要呢?做帝王哦,拥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想吃鸡腿就吃鸡腿,想吃猪肘子就吃猪肘子。”
程惜惜托腮认真思索,然后嘿嘿笑道:“阿爹,我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做过帝王,所以不敢说做帝王没意思。”
她凑近程放,也学他那般问道:“阿爹,你想做吗?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就是不穿衣衫在宫里跑也没人敢骂你,还能将你喜欢的红姐儿全部迎进后宫。”
程放眼神呆滞,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半晌后也坦然的说道:“我亦不知,我也没有做过啊。不过我也想问问贾相,想不想做帝王。”
程惜惜微笑不语。
经过这么些年,那曾士为知己者死的心,还剩下多少呢?
“所以啊,要是想当帝王,阿爹就干脆助你反了。要是不想做帝王,阿爹就替你报了仇,你坐上大船出海逍遥遨游去。阿爹曾经在海上游荡过两年,曾飘到一个岛屿,那里有花有果,做个岛屿的领主,也快活似神仙。再说了,嘿嘿,顺便还可以在海上收船只过海银。”
程惜惜心里酸楚难安,她眨回眼里泛起的泪,“阿爹,不是吧,你太没出息了,帝王不做,却只想做土匪强盗。”
程放哈哈大笑,拿起笔敲击茶杯,清脆的响声一声高过一声,如同战鼓般激昂澎湃。
程惜惜靠在椅背上,听得怔怔出神。
她见到陈婆婆忙前前后,替她准备吃食衣物,想到安城的陈婆婆,心下怀念,便随口问起她来。
大小陈婆婆的儿子当年都被征了兵役,死在了战场上,小陈婆婆的丈夫也一并死了,只留下了个女儿。
“这些年天下太平了,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陈婆婆双眼空洞,苍老的脸上是生活留下来的苦难,“这打仗啊,真是人命贱如狗,苦的都是咱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程放见她的神色,面带着笑意,手里的敲击一停,杯子随即碎裂。
押解许凛的官兵,在半道时官兵被死士杀死,许凛被人劫走不见踪影。
圣上震怒,传令和舫前去查个究竟,许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