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舫仰头喝下了杯中酒,拿起披风递给她,“我们去放焰火。”
程惜惜接过披风系上,走出去站在廊下,和舫在院中点燃焰火又跑回来,与她并排站在一起,仰头看着空中五光十色的火焰。
京城里爆竹声连绵不绝,凛冽的空气中蔓延着烟火气,和舫侧过头,看向仰着小脸看得认真至极的程惜惜,她平时灵动的眼睛此刻一片沉静,有光闪过时瞬即消失不见,像是跌入了那两汪深潭里。
“程惜惜。”
她回过头看着他,眼带疑问。
和舫平静的说道:“待我好好想想,万事哪能两全,总要辜负一个。”
程惜惜笑了起来,见焰火散去,长叹一声。
“美是美,就是转瞬即逝,大把的银子眨眼就烧没了,夜深了,回吧。”
和舫与赵氏一早就穿戴整齐进宫领宴,男女分开两处,诰命夫人女眷由太后赐宴,百官由圣上赐宴。
赵氏就算再迟钝,也明显的察觉到太后与往常的不同。
往常对她和颜悦色照顾有加的太后,今日对她不冷不热,客气周到却疏远。
有那精明的夫人自是离她远了些,本就不擅交际的赵氏心里及忐忑又惶恐不安,幸得和丞相夫人崔老夫人不时拉着她说几句话,才使得她撑到了宴会结束。
出宫的甬道上,崔老夫人抓着时机安慰她:“怕是太后对阿舫拒了与许家的亲事不满,加上许二娘子又病着,你别多想,待时日一长,太后也就消气了。”
赵氏苦不堪言,和舫的亲事她做不了主,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做不了和舫的主了。
出宫后上了马车,赵氏胸口闷闷的,靠在软垫上简直直不起身来,红秀忙递着帕子热茶,关心的问道:“夫人可是累着了?”
赵氏叹气,“我累着倒没什么,只怕阿舫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