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舫抿着嘴,老许这个人,性情古怪,也只有程惜惜这样的性子,才能对他的胃口。
天色渐渐暗下来,程惜惜进屋点上灯,见和舫背着手站在廊下,拉长声音道:“和大人,你莫非还想留下来用饭?可惜,我不会下厨哟。”
和舫冷哼道:“人说过河拆桥,这河可都没过呢。今日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你可想过如何收场?”
程惜惜满不在乎的笑笑,“怎么收场?达官贵人家的不肖子弟,专横跋扈就不算个事,就是要小老百姓的命,你还得将脖子洗干净乖乖送上前去。得罪就得罪了吧,大不了鱼死网破喽。”
和舫眼神复杂,看着程惜惜轻松自在的样子,叹道:“高四是定国公的老来子,又是独子,自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定国公戎马一生,性情刚烈护短,定不会让这事轻易过去。”
程惜惜看着远处暗暗的天幕,轻轻的道:“是吗养出高四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无子呢。”
和舫侧头看着程惜惜,见她神情冷清,眼神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惆怅,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来由的一酸,怔楞在那里。
“我去见见定国公。”片刻后,和舫说道。
程惜惜蓦地转头,眼里迸发出热烈的光芒,“真的吗那太好了,定国公就交给你啦。和大人,你是大官,嘿嘿还是官官相斗,势均力敌才好看。”
和舫呆了一瞬,程惜惜的热情几乎灼伤他,只是,怎么都觉得怪怪的,自己好似又上了她的当呢?
“不许再去赌。”和舫瞪着程惜惜,沉声下令。
程惜惜听话的猛点头,“不会再去了,再去就会输啦。”
“你!”和舫听她的意思,赌坊杀生,她这是反其道去赌坊骗银子,赌坊背后东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只是怒气升到一半,又自动偃旗息鼓,反正说什么她也不会听,算了算了,“你安分点,不然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程惜惜笑眯眯的应下,反正手上有了银子,家有余粮心中不慌。
和舫无奈,程惜惜的随口敷衍太过明显,动身向外走去,“我走了,你自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