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时,若她真的尽全力追捕,裴琛钰是万万跑不掉的。
放裴琛钰走也不是什么顾忌姐妹感情,而是因为她隐约明白了裴琛钰为何在安稳了那么多年后妄图谋反。
裴琛钰与尧国长皇子,近年来交往甚密。
尧国长皇子姓段,封号长安,今年已经二十又二,尚未嫁人。
尧国皇帝年幼,长安长皇子涉政,将尧国治理的很是不错。
为掌权者,但凡自家好了,自然就开始觊觎别家。
裴琛钰便是长安长皇子划开大斐的一个突破口。
裴青轲暂时还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但裴琛钰能成为长安长皇子打开大斐的突破口,未必不能是她们打开尧国的。
长安长皇子应该也猜得到接收裴琛钰会是什么后果,但是他还是让裴琛钰踏入尧国,不知二人确有感情,还是顺水推舟,借此开战。
这些年尧国并不安稳,这一仗本就势在必行。
经猎场一战,最晚不过年末,若是早……那便随时都有可能。
事关重大,朝中如唐楼墨等重臣都或多或少知晓一些,裴青轲却从来都没和唐潇说过。
猎场一役,她怕了。
在他没有执剑离开的时候,裴青轲一直以为她能平和面对,能放他去做想做的事情,哪怕会有危险,也能接受。
自他从她身边离开的那一瞬间起,她明白她高估了自己。
她不能,完全不能。
那种感觉像是被活封在棺材里,周围覆满泥土,才不过几息,便像是几天几夜里都只靠一个针眼大小的小孔呼吸,绝望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