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以画享誉丰都, 绝非空负盛名。
画中天地空旷寂寥, 满布白色,这白却还并不一样,白的丰富分明。
天空是苍白的、土地是灰白的、雪山是多色的白, 透过那层雪, 仿佛能看到底下飞奔而过隐匿藏起的动物、生命力依旧顽强凌寒而开的花草、搜寻宝物却不幸长埋于此的白骨……
看似寥寥几笔,画尽万物。
至于雪莲,那花是圣洁的、干净的白。
世间唯此一抹, 独一无二。
它并不大,也只占画中很小的一部分, 可任谁见了这画,第一眼看到的都会是它。
天地浩渺磅礴,亦不及它一点姝色芳华。
“不是这样的。”
裴青轲忽然说。
唐潇手中还握着笔,虽被狠狠吓了一跳, 手下却没乱,稳稳得提起笔,快速调转笔杆在她肩上用力戳了两下,“你吓死我了!!!姐姐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你是老鼠吗?”
裴青轲:“……”
意境什么的,全都没了。
唐公子的文雅多才,只能窥见,藏得太深,偶尔露出一丝都像是假的、那是用来唬不熟的人的。
近些天的烦闷一溜烟散了,裴青轲眉间隐藏的愁云不再,语气也不复刚才沉重,轻巧又解释了一遍,“不是这样的。”
唐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