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扬双手一摊,笑得十分欠揍:“难说啊。”
陆珩嘴角浮起笑意,故作不悦地将人推开。
他其实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从小就听得见旁人的心音。
听得见他人心音并不是件好事,至少对陆珩来说不是,从他懂事开始,他便因这异于常人的能力痛苦不已。
即便他不想,他也能轻易得知他人心中秘密,看破他们慈爱笑容的背后是如何的扭曲及丑陋。
若不是后来镇国公将他扔进军营,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消磨了那些暴躁不安的情绪,让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他可能早就成了疯子。
军营和京城截然不同,京城世家间的尔虞我诈令他厌烦,军营中的儿郎相较之下却单纯许多,大多胸怀坦荡、磊落光明,说难听一点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莽夫,可军营里的日子,却叫他无比舒心。
他们向来有话直说,鲜少两面三刀,更不会虚伪得令人发噱。
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俊秀少年,果然被嫌弃了也不恼,三步并做两步的追了上来,勾肩搭背的笑道:“那美人儿到底是谁家小娘子,快告诉我,我可好奇死了。”
陆珩见他一副真不记得苏惜卿的模样,似笑非笑地问:“你没让人去打听?”
苏天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说要去换身干净衣裳,让我先回去稳住太子,我哪来的时间打听。”
“她是义勇侯嫡女。”
苏天扬哦了声:“义勇侯嫡女,突然得了哑症的那个?你那小表妹?”
陆珩点头。
苏天扬想到什么,脸色骤变:“等等,那不就是我六伯的女儿?”
陆珩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