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瑶光在剑锋倒映的光里挽了个剑花。

他退后两步,再刺剑而去,快如飞电,教人难以察觉他的意向。

天道亦是提剑再挡。

它不看衡瑶光,也不看这一声声相击而鸣的剑。

它垂着眼帘,目光所落之处,究竟是焦黑的泥土与剑锋所划下的裂痕,还是几近没有声息的鹤西疾,无人可知。

天道对着那方向看了短短片刻。

它终究抬了眼,与衡瑶光对视。

天道问:“你何时恢复了自己的记忆?”

衡瑶光没有立刻回答。

他握着剑柄,指如白玉,笼在昏昏幽暗的天光下,就格外夺目生辉。

剑尖刺了过来,擦着天道的肩侧,在天道骤然避让之时,割落了一缕袖摆。

此时,衡瑶光方应了天道的问题。

——“在见过鹤西疾后我便隐隐有了预感。若说宿命,偏巧选择我,并非这般容易。”

“这件事情,唯有一个可能。”

无声无息又激烈的风吹拂而来。

衡瑶光两袖翩飞,额前青丝被风拂动得凌乱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