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瑶光道:“我不会读心。”

他只给了一个简单也简短的回答。

谌引便同他说:“如此,本座就开门见山。”

——“在你名扬修真界时,为何要同旁人说,要称你为谌玉?”

谌引的声音有些低,敲在寂静的小屋里,却也有两分锵金鸣玉之感。

“以你的见识,想来不会不知道,这世间曾有一把凶剑,做尽坏事、罪恶滔天,最为天道所不容,也最受唾弃。它名为谌玉,便是拖累了玉。”

衡瑶光问:“若说是巧合,你信或不信?”

“若说是巧合,”谌引仰起头,笑道,“依照你的性子。这句话的意思,应当是说……若本座信了,那就是巧合,若本座不信,就不是巧合。”

谌引又道:“本座时常觉得,你我之间能这般一见如故,并非是因为你我有缘。而是因为——你,与本座,早就相识。”

他话音落到这里,衡瑶光睫羽轻颤,轻轻抬了下眼帘。

他们没能对视。

谌引全然不顾这微妙的反应,只自顾自道:“本座从前是糊涂,顺着天道的意,顺了天道的路,谈及什么都以神剑自称。可现在本座并不糊涂——你我,比当时初见,更早就已相识。对吗?”

衡瑶光被罩在光里的颜容愈发的亮。

谌引一眼看去,就像看到了虚无里飘飘荡荡的星云。

散则粒粒如豆,合则如海行江。

衡瑶光对他说:“……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