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孟时醒着,站在池旁,执了醒霜,侧脸笼在夜色里,显出几分凝重。
魔修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谌引一身红衣,衬得肤白胜雪,眉目如墨。
魔修再往前踏去一步。
谌引懒懒偏了下头,目光不曾往此处落下半分,千万道无形的剑气与煞气便铺天盖地而来。
“谌引!”纪孟时如此大喝。
魔修根本来不及躲闪,他意欲出剑,却被这沉沉无形的压力捆缚得无力拔剑。
他只能闷着心口翻涌的血腥之气,撑了剑半跪在地。
他听到谌引笑说:“你唤本座什么?要知晓,本座名为谌玉,说那混沌集天地宇宙之驳杂,那本座,便是世间万千恶煞凶气所化。你所唤的谌引——这个名字,本座,却也听过。”
纪孟时紧皱了眉,听闻此言,扬声问起:“那你记得衡瑶光吗?”
谌引慢声而答:“衡瑶光……?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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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君子总是会比旁人吃亏。
谌引这般问起,纪孟时本欲回答,然而那几个字如鲠在喉,卡在齿间,教他不上不下的,难以发声。
这也不是他刻意如此。
实在是这么件事情,听是一回事,说又是一回事。
他倒是窘迫难言,那边厢一直躲着的醒霜却突然大喊:“是你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