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其实我能感觉出来。一个人究竟喜不喜欢自己,心里都会有一个答案。只是我偶尔会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而不是真正的答案。”
“……啊?”
裘之语眨了眨眼,他靠在树旁,仰头就可以看到树上轻飘飘跌落的树叶,随着风的吹拂片片落于尘土。
“就好像我能一眼看出你对衡公子的喜欢,因为看见喜欢的人,就是会变得不同。而我也能看出来,林其渭见到我时,没有任何对于心上人的喜欢。”
他清清楚楚,像是早就醒悟,又好像直到今天才开始清醒一般。
裘之语说:“他对我,不过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行至绝路时可以交托后背的知己。我们可以一起生,一起死,在绝路悬崖也坦然前行。因为我们相信彼此,但是相信,不算情爱。”
在裘之语的心中,也许事情就是如此。
说简单,它十分简单,说复杂,它又好似从无答案。
只有一件事情,裘之语隐隐有些看开。
他对谌引说:“两情相悦的人,或许也有互相猜忌而分离的一日。但我与他,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所以其实现在也不错。”
能做可托付后背的挚友知己,就已算是他们来之不易的缘分。
这天底下如意的事情太少,不如意的事情比比皆是。
裘之语觉得,他也不必强求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要让其变得如意。
不如意也没什么。
裘之语说。
“如果人活在世,非要执迷这些,那实在浪费。求了,有或没有。若我本来就可以有,又何必我求或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