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剑,活了近千年,从未体会过何谓绝望。
谌引想,哪怕自己陷入沉睡时,也不曾做过任何如此让他沮丧的梦。
他在这黑暗里行走,越走,便越觉得心中压抑。
那般窒息痛苦,好似他承受过千千万万次,又似并非如此,这不过是头一回。
但耳边却无端响起自己的声音。
仿佛在说——“不,这仅仅是开始。”
而开始是否意味着有结束,这没有尽头的黑暗里,是否会有一个终点。
谌引对此一无所知。
他往前再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努力在脑海里寻找看过的笑话轶事。
可翻来覆去,他只觉得痛苦。
仿佛站在这里,就站在了人间最为苦痛的源头。
他昏昏然,又浑浑噩噩。
如此不知前行还是停步。
大抵过了许久。
久到谌引再度举步前行时,他忽然一怔。
谌引这才想起。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已忘记,他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