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攘他。
谢狰玉听她提起孩子,免不了想到亲眼见着她下半身血流不止的一幕,墨眉蹙成一块,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了。只是记得她身子虚弱,不能让她积郁于心,于是谢狰玉一边防止她从榻上摔下去,一边任由她推攘,也不钳制责怪和呵斥她。
只要说起那个滑胎落掉的孩子,谢狰玉便会变得沉默阴鸷,若是胭雪和孩子都好好的,他定然也会让她生下来。
毕竟是他的血脉,谢狰玉在无人之际,也会冷不丁想想,他与胭雪的孩子会是怎样的。
可惜,孩子没了已成事实,要怪就怪它生不逢时,出现的不是时候。
想起他从王玄济那见到的,躺在白布上的血块,谢狰玉心绪也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稳定。
他抓住胭雪的手,用力握了握,“你好好休息,我会在京都选一处宅子,到时接你去住。以后……”谢狰玉算是给了她一个承诺,“我待你不会比在王府差的。”
胭雪说的那些,他则全然置之不顾,霸道的安排了她之后的去路。
看着胭雪如今惨然痛苦的模样,谢狰玉将失去反抗力气的她抱在腿上,困在怀里抚摸着胭雪的脸颊,语气尽量显得平和,像是心意已决,动摇不了他做的决定分毫,安慰道:“你乖,听话,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你不是最喜欢叫我‘夫君’吗,今后也可以一直叫,还有我的字,你叫凤环也行。听着,别叫我生气,我保证,以后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他威胁人时,就喜欢这么说话,胭雪缩在他怀中挣脱不开,谢狰玉两手看似随意,力气却像枷锁般难招架。
胭雪还不答应,他便凑到她耳边沉声道:“我问了红翠那日你离开王府的事,谢修宜的夫人欺负你是不是,是她让人冲你泼脏水,才害你受惊的,你等着看,我帮你还回去。你只要留在我身边,我便帮你把欺辱过你的人,通通都处理了。”
他这倒不是在征询胭雪的意见,不过是在说留下她的条件。
胭雪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任由谢狰玉怎么说她都不肯点头,她像只缩进自己壳里的乌龟,反抗不了他,就只好用自己的方式逃避。
耐心渐渐消失的谢狰玉眼色一点一点变冷,胭雪可以感受到他此时心情不佳,欲要发火的样子,但过了一会,奇迹的,谢狰玉竟将她放回了榻上让她躺下,还贴心的替她盖好被褥。
如此做派,倒叫胭雪觉着好不习惯。
见他要走了,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胭雪在他背后追问:“你,你把我留在药堂的事,告诉给钟家了吗?”
谢狰玉顿住脚步转身,眼神晦暗,“以后不要再提钟家。你是我的人,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