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命令王玄济等人,似乎不想在这间沉闷到窒息的屋子里待下去。
胭雪动了动,红翠紧紧抱住她,“姑娘,换身衣服,奴婢照顾你,身体要紧。”
她无动于衷,走不了,便对着谢狰玉的背影喊道:“谢世子。”
谢狰玉顿住脚步,冰冷薄怒的脸上透着一丝诧然的回头。
胭雪用从未唤过他的语气又叫了他一遍,她站在灰暗的屋内,满地残余之上,狼狈至极,那双总是含情脉脉凝视他的眼睛深处,藏着痛恨的光,“你要记得,是你我害死他的,我们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风中的衣摆消失在门槛,像是再也无法听下去胭雪对自我和他的控诉,谢狰玉的脚步如同来时那般急速。
眼睁睁的看着谢狰玉的身影离开,胭雪脱力般的往后倒去,目光呆滞的望着床梁,最后难受的闭上通红的双眼,默默流泪。
原来她早已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不赶她走,孩子还会留住吗,迟早会被发现吧。
若她没有动了胎气,她还能生下这个孩子,可是没有了,一切都毁了。
说要谢狰玉也记得,其实是她害了肚里的孩子才对,如果她不去追,如果她早点发现不对,如果在红翠提出让大夫给她瞧瞧时她不故意逞强,是不是就能留下孩子了……
想到这些,胭雪悔不当初,最后蜷缩在榻上,将自己抱成一团,谁也不理,泣不成声。
钟府的大门台阶上,一把油纸伞撑在头上,雨水滴答下着,“夫人,好像来人了。”
当归提醒,沈怀梦早已探头张望,“是不是那辆马车?”
站在屋檐下怎么张望都看不太清,沈怀梦索性走下来,向马车迎去,当归撑着油纸伞紧紧跟上。
见到雨雾中马车的标识后,沈怀梦与掀开帘幕的钟闻朝对上,二人各自诧异,“夫君?”“怀梦?”
“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日就送阿胭回来吗,难道他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