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狰玉人已经走近了,虽然还不到床榻衣柜这边,胭雪却仿佛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冷香,心里一阵酸楚紧张。
她与他已经多日没距离这么近过了,每晚各自睡在自己房里,她孤枕难眠,也不知道世子是不是这样的。
胭雪低头拾起衣物,有一种久不见谢狰玉,近人情怯的复杂,同时又对这么久都不理她的谢狰玉颇有怨气,觉得他心硬的狠,不知道她夜里偷偷哭过几回,居然没去看过她一次。
她想找他缓和彼此关系,谢狰玉也不给她靠近说话的机会,胭雪越想心里越怨,她也暗恨自己的对谢狰玉情根深种,竟这般难舍难分。
可心悦一个人,就想得到他的青睐,想他目光时时在自己身上,就算彼此之间有过争吵,也是希望对方安好。
胭雪恨自己这种不争气,也替自己感到委屈,她是心系谢狰玉,但不见得世子会将心比心,他是明月她是沟渠,未必她心悦世子,世子就一定要给她回应。
且现在他这般风光,不是只有她才对谢狰玉有真心,若是没有人,她一颗真心算的上珍贵,若是还有其他人,这颗真心便是贱的。
她身份也配不上他,不能带给他半点好处,没有同等的家世,给予他锦上添花般的荣耀,她人也不聪慧,没有世家正经贵女的风仪学识,确实不值当他喜欢。
这样一想,胭雪心头哽的厉害,喉咙酸疼,差点哭出来。
她赶紧抓起最后一件衣服背过身,谢狰玉进来就看见她在他房里收拾衣服,而她一看他走过来,就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想来也是还在与他怄气,不想看见他的。
谢狰玉冷了脸色,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却好像很嫌弃她出现在他房里一样,“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过,不用你来伺候。”
胭雪正在忍着眼泪,听了谢狰玉的话,怔在原地,差点没忍住,她拧了大腿根一把,疼的小声抽气,她低着头,半天没回应。
谢狰玉审视着她的背影,啧了一声,“你胡闹够了,胆子大了?我同你说话,你半点反应也无,当真以为我会纵着你,任由你恃宠而骄?”
胭雪怕泄露了此时心绪,短促的闷声道:“不,不是。”她站在床榻旁,弯着腰将散落的衣服叠好。
应了那一声之后,就不再吭声了,只想着将手头上的事情做好,谢狰玉既然厌恶她在这里,那她就快些出去。
她以为多日不见,谢狰玉也是会对她有些想念的,结果人家根本不待见她。
胭雪闷头叠衣,谢狰玉头一次见她这样的反应,没有可怜兮兮的回头冲他撒娇,也没有讨好他想同他和好,竟是反应冷淡的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