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含月喊了她一声。
屋内段鸿听见动静,伪装成君子的斯文儒雅的表象已经不复存在,登时冲到门前,推开房门呵声,“谁在外面!”
段淑旖没由来的感觉害怕,浑身发着抖与父亲冰冷的目光对视,“我,我看见胭雪了……”
“夫君,这宅子久不经打理,许多地方已经老坏了,还是要找工匠上门修缮一番。”
院子里被女子唤“夫君”的男子仰头望着牌匾,良久才道:“这就是父亲亲笔杂谈中所说的,祖父让他抄录了上千遍家规后写下的匾额。”
女子:“惠风和畅?”
“嗯,钟氏一脉,家风如此,讲究上善若水厚德载物,不喜与人争抢,你看这里,还有那里,挂的都是宁静致远的题字,什么壮志凌云紫气东来,都是少见的。”
钟闻朝俊朗的脸上泛着笑意与新婚不久的妻子说着家中典故。
二人逛了一圈,家仆已经在收拾屋子了,待走到一处院子时停下脚步,“这里是……”
钟闻朝:“应当就是阿姐出嫁之前的闺房了。”
看着院子中梁柱上已经斑驳的痕迹,以及脱落的墙皮,钟闻朝露出黯然的神色,“……父亲与母亲不肯回京,也是不想见此触景伤情,这院子,还请娘子你让人盯着些,都打扫干净,一并修缮了。”
沈怀梦知道自己公爹婆母在丈夫之前,育有一女,嫁人之后没过多久便难产去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姐姐诞下的孩儿也跟着风寒走了,二位便举家离开京都这片伤心地,请求圣上外放到南地做官去了。
而今她的丈夫钟闻朝为了参加这次春闱的大考,才回到京都钟氏留下的宅院居住。
沈怀梦挽着他手臂说道:“夫君放心,我省得的。”
许久不回静昙居的胭雪恍一见到红翠绿珠,泪珠子便掉了下来,“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们了。”
红翠绿珠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出声安抚道:“姑娘下回可别再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