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种笑话,但在没有经过任何人指点的情况下由胭雪说出来就证明她正在开化,难得的在这点上谢狰玉竟没有格外耻笑她。
宴散众人各自回房,胭雪也将身上本不属于自己的衣裳自觉换下, 待洗干净了还回去。
哪怕知道俆娉不会再穿她穿过的也要这么做,贵人的衣服她轻易销毁不得,若是随意丢弃也会治她个不敬之罪。
胭雪摸了摸头,同样卸下珠花玉簪,这些都是装扮时贵女们嫌弃她素了点,赵清婉便让春婵把她的首饰拿出来让她戴上。
珠宝自然是好珠宝,只是与她现在的身份不相配,她也有自知之明,眷念的摸了摸,拿着手上欣赏几遍,另外用布将它们包起来放好。
等她沐浴过后再去谢狰玉那儿,没了华饰华服,带着一身返璞归真的素丽踏入房中,谢狰玉也在榻上掀开眼眸。
关上屋外夜色的胭雪衣物轻薄,不胜娇弱,倒像是深夜到访的山中精魅,谢狰玉等她漫步走到床前,才将她一手拉进榻上共度春宵。
翌日胭雪去还衣物,俆娉的婢女惊讶的道:“你这是作甚,小姐赏了你就是你的,这身衣裳你就算是洗干净了,她也不会再穿了。”
胭雪昨夜与谢狰玉厮混半宿,即便梳整了眉色间还是透着点点糜艳之气,只是她说话神情正经,眼神也剔透,婢女暗自打量她的相貌,也没有露出什么鄙夷之色。
“还是你莫不是对我家小姐昨日做法有异议?”
倒也可以往这方面想,婢女等着她回话,考虑着该如何为自家小姐打消她受委屈的想法,免得又因胭雪让俆娉得罪谢狰玉。
胭雪:“非是如此。”
她轻轻摇头,还是捧着衣服举到头上递过去,好言好语的跟对方解释,“姑娘也知道我是世子的人,这等华贵的衣裳实在不是我这等人能穿的,于礼不合,只能领了小姐好意。若我留下它,平日也万万不敢穿,实在是不知如何安置,思来想去,唯有送回来请小姐处置了。”
那婢女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见胭雪说的中肯,便将衣服收下。回去又把胭雪的原话说给俆娉听,俆娉若有所思的道:“还是个知分寸的,没那般惹人厌。”
退还了衣服,胭雪来到赵清婉的住处还她珠宝首饰。
午时休憩过后的赵清婉有些愣怔,听了她的话道:“这些首饰不打紧,昨日的事也怪我,是我叫你来的,后来弄得那样下场,你家世子后来可有罚你?这些东西就当做是我给你的一点赔礼,无需再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