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被自己的猜想逼的呼吸沉沉,滴水未进的胃突然骤疼起来,一阵痉挛抽搐。阿离脸色瞬间苍白,眉头拧了起来。
“这怎么好好的又难受了?”萧言见身旁人突然疼的弯下腰,二话没说让人去把候在偏殿的太医叫过来,自己伸手给他先倒了杯热水。
不知道他哪儿疼,萧言轻易也不敢碰他。只能让他先喝口水缓缓。
茶盏递到阿离手边,他猛的抬眸看她,幽深的眸子冷的骇人。萧言微怔,下一刻阿离便突然伸手将她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打落在地。
茶盏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两人脚边碎成数瓣。
绷紧了两年的那根心弦,终是撑到了极限。在今天,终于“啪——”的声,断了。
“陛下若是恨我,直接杀了我就是,何苦留着慢慢折磨!”阿离头回失态,眼里水光溢出,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他昂头哭的无声,只有鼻音很重,“我刘家,从未对不起过大晋。我刘离,最悔恨的事情莫过于答应了父君进宫嫁你!”
他就是嫁给乞丐,嫁给流民,也比嫁给她强!
阿离活活疼晕过去,他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满心轻松。没有什么比死让他觉得更能解脱的了。
他今日当着众多侍从的面这般放肆,以皇上的脾气肯定容不得他。
他护不住刘家,也不想再这般活着,索性直接把话说开,求个干脆。
饶是晕着躺在床上,阿离眼泪都顺着眼尾不停的流,将发丝濡湿。
他对不起养他疼他护他的母亲爹爹,对不起长姐一家,更对不起叫他舅舅的外甥女。
阿离疼的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丝毫血色。细长消瘦的手指紧紧摁着胃的位置,膝盖抵着腹部蜷缩在被褥下,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一些东西不能细想,越想越难放过自己。
阿离都分不清到底是胃更疼些还是心更难受。
太医取出银针,神色严肃的给阿离施针,得先止疼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