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金竑已经抱住了他,一只手放在他的小臂上,轻柔的按揉着。庄景嘴角微微上扬,感到无比安心,脊背依靠着金竑,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庄景去找盛慕槐练戏。
他全副武装的走进鼎成丰曾经的大门,等身后的门关上,才把脸上的围巾、口罩、带大兜帽的外套一层层脱下来,松了口气。
盛慕槐看他这模样,忍不住说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啊?”庄景一脸迷惑。
盛慕槐:糟糕,忘了师祖是1951年仙去的,不知道这个接头暗号。
她摆摆手:“不重要不重要,我跟您对暗号儿玩呢。”
原来是春点啊,庄景把外套拿在手里,用娴熟的语气对小徒孙道:“要摆金了,别在这儿团春了,码前窍吧。(要下雨了,别在这调侃了,快点走吧)”
盛慕槐:???
师祖说的优美的中国话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庄景笑了,反客为主的往鼎成丰里头走去,盛慕槐带着他在各处溜达了一圈,等绵绵小雨从天上滴落,才带他来到了排练室。
这排练室明亮宽敞,铺着崭新的台毯,整面墙那样大的镜子将人脸上的每个毛孔都映照的清清楚楚。排练室两侧,所有需要的道具整齐排列,个顶个儿的簇新锃亮。
庄景想到原来鼎成丰那间略微昏暗的屋子,孩子们有时候还得在院子里练功,忍不住感慨:“现在的条件真好啊。”
盛慕槐笑道:“原来我们也只有一间破仓库呢。大家一起努力了好久,才把鼎成丰重新买了回来。”
没有过多的感慨过往,两人开始排练起来。
师祖和徒孙演戏,竟然格外和谐,庄景发现盛慕槐身上没有现在许多戏曲演员身上那股歌剧范儿,一板一眼皆有规矩,甚至对自己的套路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