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娇美动听,甜脆的好像一株还带着清晨露水的小白菜。
主持人一激灵,都忘了想好的插科打诨的话了,立刻应道:“有!”
庄景:“你要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号令——”
号令二字一出,棋盘挡住朱哥,左手水袖在空中画出一个利落的圆,应着鼓点垂落在身前。
金竑的心骤然如同鼓鸣。
全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明白那种悸动和激动。
庄景又上台了,连失而复得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复杂心情。
虽然不是在垂着水晶灯与猩红帐幔的大舞台,但这个天寒地冻里由货车搭出的露天台子却比任何舞台都要有吸引力,因为上面站着的是庄璟,唱戏的庄璟。
他将佛珠牢牢收在掌心,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那个人。
“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
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这件事倒叫我心乱如麻。
这也算是一段风流佳话,听号令且莫要惊动了她!”
水袖飞舞,棋盘翻转,十指纤纤如玉葱。“心乱如麻”四字时庄景的手在胸口画了几个圆,食指再俏皮的一指朱哥,都把朱哥给指呆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被一棋盘给砸到地上去了。
庄景的小红娘把天真活泼和风流娇俏融为一个整体,虽然带着些民国遗风,没那么飞跳,但是可爱又泼辣的劲头却一点儿也没放过。
台下很多大老爷们都看傻了,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而且是没有画上戏曲旦角妆容的男人,唱戏时都能美的那么浑然天成。
全场笑声,掌声,口哨声一起响起,都快把舞台顶棚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