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

佛珠上沾了些水珠,他低下头认真细致地用一块软布把水珠擦干净。

擦完布,金竑抬起头,正巧撞上庄景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他走过来,伸出手,一双深邃的眼睛映着水房昏黄的灯,让庄景不自觉地后退,警惕地问:“干嘛?”

金竑指着他脖子说:“这儿沾了毛巾上的线。”

“哦,是吗。”庄景松了口气,在修长的脖颈上摸了一把,找到了那线头,食指弯曲,轻巧地把它摘掉了。

这手势像《拾玉镯》里孙玉姣绣花。当年庄景在台上十指纤纤,柔荑朱唇上一点,濡湿了线头穿针,将一根看不见的线织出少女的千娇百媚。庄景演这出戏的时候还很小,为了练那神态,不知吃了多少苦,等练成了,美却不自知,不知道勾了多少人心。

金竑还站在那看他,庄景手在他眼前晃晃:“想什么呢,再不走要冻僵了。”

“没什么,想明天的录制。”金竑笑笑。

“你紧张吗?”庄景问。

“有什么可紧张的,像你说的,做饭我是专业的。”金竑用那种开玩笑的口吻说。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金竑用手机打着光,不一会儿回到了302。

推开门,灯竟然已经熄灭了,蒋小光的床上隆起一团黑影,看来他已经休息了,金竑和庄景也只好睡觉。

庄景掀开牛油果柴犬的被子,躺到床上,金竑则钻进了睡袋里,把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穿堂风从关不严的玻璃钻进来,将屋内的气温降到了零度,庄景把被子边卷到身下,裹得像个蚕宝宝一样,才觉得暖和一些。

看了眼金竑,他觉得于心不忍,犹豫了一阵,把脸从床上探下来,轻声喊:“金竑,你睡了吗?”

金竑的声音从下方的睡袋里传来,有些失真:“没有。”

“晚上那么冷,要不,你还是来床上睡吧。”着凉了还怎么做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