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谢伯缙在兵部后衙的住处,云黛把门一关,不由分说替他检查了伤口。

果真在左胸寻到一处新的箭伤,伤口已经结痂,却从那仅离心脏三寸的位置,依旧可想象当时的凶险。

她看到伤口心疼不已,谢伯缙搂着她又一阵好哄,才叫她收了眼泪。

俩人又坐着一会儿话,秋日白昼短,很快窗外的天色就转暗,云黛想到许意晴那边还揣着自己的遗书,得赶紧出去跟她解释,免得叫她和沈元韶白白担心,起身准备离开。

谢伯缙虽有不舍,但长安到底不比庭州,且如今尚住在兵部衙门,有诸多不便,还是送她出门。

“大哥哥,我明日可以再来找你么?”云黛仰头看他,霞光落在她深栗色的发间,透着朦胧如梦的光泽。

“兵部重地,外人不可随意出入。且你一路披星戴月,栉风沐雨,现下既知晓我平安,也该好好歇息两日。”他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语气从容淡然,“别急,再过几日我带你回府住。”

“辅兴坊的府邸?”

“这套被封了,陛下说被裴丛焕封过,晦气,给我换一套更好的。”

云黛想起刚才在狱中新帝的确提到这事,还说要封赏他们,忍不住再次确认,“大哥哥,陛下他真的不计较你私自领兵的事了?”

谢伯缙沉吟片刻,对她道,“他不会计较的。”

云黛听出他话里有话,直直看向他。

谢伯缙眉梢略抬,“当日我是收到他的密信,才领兵出城。”

云黛一怔,旋即忽然明白了什么,伸出手指磕磕巴巴指着他,“你……你们?”

谢伯缙握住她的手指,低低的嗯了声,“他那时就有了这之后的打算,那封密信,我权当做圣旨。”

“所以你回长安根本就不是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