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纱君道,“你安心去歇着吧,明早再来伺候。若真闲着睡不着,你去柴房叫人多烧几桶水,晚些估计要用。”

纱君领命去了。

等到天边微微泛着青白时,屋内果然响起一声喑哑的嗓音,“来人,送水。”

谭信安排了四个稳重知事的婆子,稳稳当当把浴桶和热水装了进去,还特地送了些汤水粥品,给里头补充体力,又乖觉地将门合上。

屋内弥漫着些还未散去的暧昧气息,谢伯缙踏鞋下床,执起香茶饮尽,又倒了一杯,端着走到床边。

一边的纱帐被挂起,女孩儿有气无力地伏在红罗锦被中,露出半截雪藕般嫩白的臂膀,肌肤上泛着旖旎动人的胭脂色。

喉结滚了两下,才饮过茶水,又觉着渴了。

勉力定下心神,谢伯缙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低声哄道,“喝点茶水,润润喉。”

云黛现下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懒洋洋靠在男人坚硬的胸膛里,就着他的手,小猫饮水般一点点饮尽杯中水。

喝完一杯,她尤觉不够,舔了下微微红肿的唇,眼睛半睁半合地望向他,“还有些渴。”

一把娇软的嗓子还是有些哑,从头至尾,她都在哭。

她哭的楚楚可怜,殊不知在床帷间掉眼泪,只会叫人想让她哭的更凶。

他又倒了杯水,边喂她边道,“怎么就这样爱哭。”

云黛红着脸瞪他,想骂他又骂不动,方才骂的也不少,受不住时她还昏了头叫了他的名字,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回应,还是老老实实低下头喝水得了。

“喝够了?”

“嗯。”

“喝够了去沐浴,一身汗黏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