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是我们国师卜出的吉日,这一日,大军会带着迎亲仪仗到达两国交界的狐姑城。若那日达曼公主没上花轿,我们突厥的大军便会兵临城下。”突厥使臣如是说。

乌孙昆莫将那婚书撕得粉碎,扬在突厥使臣面前,“滚!”

……

战争,一触即发。

几场冷雨过后,草原迎来了冬日,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过气氛凝肃的王庭,吹过绣着狼与乌鸦的赤色军旗,吹过边境严阵以待的将士们的脸庞。

焦虑毫无用处,既无法改变战争的来临,云黛开始夜以继日的制作伤药,草原上有种叫月霁草的植物,有镇定止疼的作用,可以做上好的止血剂。

她先是带着帐内的侍女们一起做,后来赛乃慕也来帮忙,古赞丽太后和三位王妃也都派来人手。

一瓶瓶伤药陆陆续续由王庭送去前线,虽对伤口止血消炎有奇效,但对于愈加激烈的战事来说,并没多少作用——突厥兵力太强了,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眼见前线战事节节败退,乌孙昆莫心焦如焚,一封又一封的求助国书也发往大渊,可大渊那头迟迟没有回应。

草原第一场雪落下时,乌孙军队又吃了一场败仗。突厥兵进城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丧心病狂的将乌孙百姓的人头高悬,密密麻麻挂了一整面墙,有老人、女人、幼童……

“突厥人实在太可恶了!”

赛乃慕听闻这个消息气红了眼睛,紧握拳头,又转脸看向云黛,焦急地问,“达曼姐姐,大渊的援军怎么还没有来?他们要是再不来,我们的军队快要撑不下去了。你不是和那谢将军一直书信联系吗?他就在北庭,北庭有三万驻军,只要他带着这三万驻军帮我们,我们一定能赢的。你快写信催催他啊,他们离我们这么近,只需三五日就能带兵赶来,帮我们解决困境!”

云黛又何尝不焦急不难过,她的焦急难过更甚于赛乃慕,乌孙每一次吃败仗,她心头的愧疚就更添一分。

可是现在急也没用,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试图解释,“我大哥哥虽为北庭军将领,可没有皇帝的旨意,他也无法出兵……”

敌军来犯,他们出兵反击合情合理。可如今,突厥并未侵犯大渊,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自无法出兵。

若私自领兵出战,那便是犯了国法,是要砍头抄家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