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柳腰,红色指痕清晰。
她还记得那粗粝手掌掐在腰间的力度,仿佛要将她捏碎般,掌心热度惊人。
混乱又破碎的记忆里,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坚实有力的臂弯,那耐心温柔的轻哄与安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手臂将锦被一点点攒入怀中,她双手抱着腿坐着,脸埋进膝盖里,身子不由颤抖,脸颊、耳朵、脖子连绵染上绯红。
荒唐,实在太荒唐了。
她竟然对大哥哥做出那些事来,毫不矜持的抱着他,吻他,还向他求欢。
不知廉耻,罔顾人伦,她一人毁了就罢了,还连累了大哥哥——
他那样一个矜贵自持神仙般的人,却因她陷入泥淖。
她有何面目再面对他,又怎对得起国公爷和夫人的恩情?
云黛越想越悔恨,泪水洇湿被子,早知会落得如此不义窘境,她倒不如死在五皇子的殿中。
啜泣难抑,外头的琥珀听到动静,忙走了过来,掀帘一看,吓了一跳,“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人还病着呢,怎经得起这样哭?仔细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琥珀姐姐,我…我……”她双手捂着脸,泪水涟涟。
琥珀眼圈儿也红了,赶紧坐到床边,搂着她安慰道,“我的好姑娘,昨儿个事都怪奴婢没守好您,您千万别怪自个儿,要怪就怪奴婢吧,谁知道那皇子公主瞧着光鲜亮丽人模人样的,心肠却这般黑,做些畜牲不如的污糟事!怪道郑嬷嬷先前说,这天底下最脏最烂的事都在皇宫里了。好在昨儿个世子爷去的及时,将您全须全尾的带了回来,您也别哭了,事情过去了,只要人好好的便是万幸了。”
听她提到谢伯缙,云黛的泪水愈发止不住了,伏在琥珀的肩头,哑声呜咽道,“我…我还如何有颜面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琥珀一惊,忙去捂她的嘴,“呸呸呸,这样的话怎好说的!姑娘您莫要多想,世子爷上午来过了,特地交代奴婢,昨儿个的事决不会外传,叫你放宽心,就当昨日没那回事,你赴完宴回来后就歇下了,只是受了寒气病倒了。”
略作停顿,琥珀又往云黛耳边悄声补充,“姑娘您放心,昨夜奴婢替您检查过,您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这事你不说我不说,世子爷不说,那丹阳公主和五皇子也不敢拿这事到外头传,没人知道的……便是许大姑娘和嘉宁郡主都不知道的!”
见云黛如泥菩萨般枯坐着不言语,琥珀吸了下鼻子道,“除非姑娘您信不过奴婢,觉着奴婢会往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