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净过手后,捻起一块糕点尝,“细腻香甜,滋味很好。”
“你喜欢就好,多吃些。”崔夫人也拿起一块香香软软的糯米糕,边吃边与云黛说起她幼年在淮扬生活,十二岁搬来长安后各种水土不服的趣事。
云黛吃着糕点,听得津津有味。
崔夫人言语诙谐,也不摆长辈的架子,讲完婚前的趣事,又提起她的两个儿子,长子崔仪是厅堂才见过的,次子崔佑两月前去鹅湖书院拜师求学了,并不在长安。
“我上月才收到你们祖母来信,若再早一些,我定叫你佑表兄晚些出发,见一见你们兄妹。”崔夫人惋惜道。
“学业为重,谢崔两家是血脉相连的亲戚,迟早有机会相见的。”
这话说得崔夫人心里很是熨帖,看向云黛的目光愈发柔和,呷了一口茶水后,她继续说起长子,“你仪表兄如今在户部当差,深受尚书的器重,年底考核若成绩优异,明年或可再往上升一升。”
说到这她停了一停,云黛适时捧哏,“仪表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干,前途定是不可限量,他日或入阁拜相也未可知。”
瞧瞧这漂亮的小嘴多甜!崔夫人只觉得灌了满满一口蜜糖,笑道“那就托你吉言”,少倾又突然敛了笑容,悲伤愁郁的叹了口气,“可惜呐,你仪表兄命苦,三年前本该成婚的,可那家的女儿却生了一场大病,人也没了……他如今都二十一了,至今还没个妻室,我与你伯父为这事没少发愁。”
话说到此处,云黛也隐约意识到什么,轻声劝道,“伯母莫要烦忧,仪表兄这般俊秀人才,肯定能觅得一位端庄淑女。”
崔夫人脸上的忧伤淡了些,拍了拍云黛的手背,目光慈爱,“要真像你说的那便好了。”
又在后院聊了一盏茶功夫,有丫鬟来禀,说是午膳席面已经备好。
崔夫人便带着云黛一道往前厅走去,俩人说说笑笑,热络的模样宛若是亲母女般。
前头几个男人见着她俩这般亲密,也都吃了一惊,不由暗暗多看了云黛两眼。
云黛,“……”
脸快要笑僵了,崔夫人真的好热情好热情啊,热情如潮水快要把她淹没了。
因是招待贵客,午间席面很是丰盛,除了长安名菜还有好几道闻名遐迩的淮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