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书有“肃州”两个浓墨重彩大字的高耸城门在车马的扬尘里渐渐地远了,最后变得模糊不清,化作一抹小小的点。
她想,别了,肃州。
车马每行一个时辰,都会停下歇息一炷香功夫,人要喝水方便,马也要喝水吃草料。
马车离肃州城越远,一路越是荒芜旷寂,渺无人烟。
“咱们陇西啊,在南边那些人的眼中就是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地盘虽大,但大都是荒地、戈壁、深山老林,出不了物产,又住不了人,能不穷么。”谢叔南这般感慨了一声,又从手中抽出一张叶子牌放下,催道,“二哥到你了。”
谢仲宣扫了眼桌案上的牌,眉梢稍挑,放下一张牌,笑得风轻云淡,“惭愧,我又赢了。”
“你怎么又赢了?跟你玩叶子牌也忒没劲!”谢叔南顿时哀嚎起来,伸手就要去搜谢仲宣,“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谢仲宣将他的手拍开,“二郎,注意些风范,云妹妹还看着呢。”
谢叔南立刻收了手,尴尬的搔了搔耳朵,“云妹妹,咱俩又输了。”
云黛放下手中的叶子牌,轻笑道,“玩牌本就是闲时娱乐,输了便输了,算不得什么。”
虽然这已经是她和谢叔南连续输的第六把了——午后在路边小店用过一顿简单的餐食后,谢叔南和谢仲宣就跑到她的马车上玩叶子牌,旅途冗长无趣,大家一起玩玩牌说说话也好打发辰光。
“大哥,要不你来玩吧,二哥他总是赢,我和云黛都输了一个月的月银了。”谢叔南从车窗探出头,对外头骑马的谢伯缙发出邀请。
谢伯缙淡淡乜了他一眼,“你确定要和我赌?”
谢叔南在谢仲宣这边已经输到毫无信心了,连忙点头,“来嘛,大哥你骑马也骑累了,来车上坐坐。”
谢伯缙沉吟片刻,应了下来。
接下来,他面不改色的连赢了谢叔南和云黛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