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生的扇,已经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半张笑脸清润如风,半张笑脸如魔鬼般狰狞:“你们不认得我,我便告诉你们。”
“半面生赵檀,今日要你们图国狗的命。”
说罢,手上用力一搅,碾碎了那人的心脏,还未等门口其余人扑将进来,新一轮的箭支又铺天盖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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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间与半面生相临的房舍,门外挂着一条褪色的红巾子。
在四方城,挂着这巾子,便是表明此处是一位暗娼的住所。
南图人不懂这个,横冲直撞进来,却见这院子里处处幔帐,香气扑鼻,甚至还挂着女儿家的衣物。
这些兵丁个个心旷神怡,眼里狼似的饥渴,盯着那纸糊的薄木门,眼看着就要扑将进去。
却不想,身后的幔帐闪过一道倩影。
一把匕首将一人从背后贯穿。
鲜血喷溅在幔帐之上。
其余人刚觉得不对劲,却只觉得浑身酥软,没了力气。
昏迷前,隐约听见两个女子互相笑骂:“小蹄子,这药可贵着呢,你若是用光了,拿什么赔我?”
“那就拿我这身烂肉陪给姐姐。”
“呸,谁要你这身烂肉!”
“姐姐当然不肯要,姐姐想要的是宋……”
“你等着,今个儿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两条美人蛇在幔帐之中相互嬉闹,似乎半点没有杀了人之后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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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来追大爷我!”
猴儿似的青年在瓦檐之间蹦跳,空气中都是他低低地笑声,左闪右躲避开了身后的箭支,一转眼从窗口钻进了一座店铺里头。
南图将领犹豫了片刻,一挥手,还是命人撞开了店铺的大门。
这似乎是一家饭庄,空气中还弥漫着奇异的香味。
南图将领顾及着那身手敏捷的青年,走了两步,皱起眉来,刚要命人去探。
忽得有什么东西从二楼倾泻。
将领反应得快,刚一跳开,却忽得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紧接着而来的,是面部、手臂的剧痛。
热油——
是滚开了的热油。
士卒们还没来得及哀嚎,又是一阵风声,众人抬头一看,棚顶上竟吊着一块木板,上头敲着根根寒光的铁钉,硬砸将了下来。
“啊——”
这叫声太惨,似乎隐约冲破了云霄,传到了某处某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