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面上挂不住了:“小公子——”
“闭嘴,”姬云羲摸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上一搁,神色冷淡:“我问,你说,一个多余的字都别有。”
他心里惦记着常雨的话,不痛快得很,自然没有心情跟这姑娘周旋。
那姑娘想要发作,却慑于姬云羲的气场,又瞧了瞧桌上的银子,只得老老实实坐回去,扁着嘴一脸的委屈;“您说就是。”
“你听说过宋玄吗?”
“宋先生?”那姑娘不晓得他会提起这个。“有日子没见他了,怎么了?”
连个妓女都叫的这样熟稔。
好一个宋玄,嘴上说着不娶妻,却是人尽皆知的风流骨头。
姬云羲得脸色更黑::“他和你们老板想容是什么关系?”
那姑娘一听他问起这个,脸上便生出几分暧昧来:“原来您是为了我们想容老板而来的啊——”
姬云羲眼风一扫,那姑娘只得又收敛了神色,乖乖巧巧地说:“整个四方城都知道,我们家想容老板心系着宋先生,早就不肯接客了。”
姬云羲眯起眼睛来:“宋玄不是早就走了?”
“是呀,打从他走了,想容老板就不肯接客了。”姑娘说。“听说想容老板没进楼的时候,就认识宋先生了。指不准就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呢。”
姬云羲一听,醋味几乎要溢出去了。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就在他们两个错过的那段时间,宋玄竟跟其他的女人青梅竹马了?
果然小瞧他了。
姬云羲怒极反笑:“还有什么?”
那姑娘吓了一大跳,心里暗自腹诽,自己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接个客人仿佛进了大牢似的。
“听说这楼原本的老板也不是宋先生,是宋先生苦练赌术,从原老板手中赌赢的,后脚就将楼送给了想容老板。再多了,我也不知道了——”
姬云羲心底仿佛翻腾着黑色的、粘稠的岩浆。
昨个儿在赌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哪想到,宋玄那些花样竟都是为了一个女人练出来的。
只怕他还拿去哄过那女人开心。
姬云羲本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一刻,他竟然有去销毁一切的冲动。
烧掉这个楼。
让那个叫想容的女人消失。
毁了宋玄。
他的念头一再翻腾着,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来:“你愿意为我引荐一下想容老板吗?”
那姑娘不明白眼前的少年怎么会变脸这样快,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怪异,连连摇头:“不……不行,想容老板已经好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有人呼喊:“想容姑娘!想容姑娘出来了!”
“在哪呢?”
“前厅,听说是宋先生来了!”
姬云羲的目光沉寂,脸上的浅笑一成不变:“瞧,这不就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