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母子、夫妻,以前那点事儿早已经明明白白浮起来了,也无需多遮掩什么。
荣夫人要面子,遮遮掩掩却又牵三挂四,在荣峥看来根本就是掩耳盗铃。
反观荣老爷,只当那是一场笑话,笑话又何必太看重呢。反正他是老子,荣峥是他唯一的儿子,一直是打算教养成材,继承家业的。荣峥如今这样虽然叛逆了些,但总比以前做什么事都思前顾后强,反正他就是老了,荣峥这个当儿子的也不能把他扔了,他只逗逗鸟花花钱便罢了,随荣峥在这家里怎么折腾。
所以听到荣峥的话,荣老爷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夫人出去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荣峥面对他爹的态度,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不觉有些闷倦。
“您不想去么?”
荣老爷看着他脸上嘲讽的笑容,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如常道:“便是追溯罪责,也是你娘屡教不改,牵连无辜不大好。”
荣峥心底冷哼了一声,对他爹的冠冕堂皇也是不屑。若非那人的老婆死得早,他爹又何尝是这般“冰清玉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真恶心!
荣峥不觉一阵反胃,不想再多说,逃也似的又从府里跑了出去。
街道上都是桂花飘香,除了寻常的金桂,还有银桂和丹桂。
叶满看到路上开得旺盛的橙红丹桂,觉得手里的半袋子桂花还不足兴。
为了不让桂花混起来,叶满把采来的丹桂都放在了李温棋兜着的衣摆里。
李温棋搂着衣摆,站在她旁边看她热乎劲儿不减,也没有不耐烦地催促,只问道:“蹲在地上半天不头晕么?看我帮你一把。”
叶满站起来,还真有些晕乎乎的。她一向信任李温棋,觉得他无所不能,所以乖乖站着等他出主意。
李温棋把衣摆里的桂花倒给了明平,把外衫整个脱了下来,让叶满拿手兜着,“拿好了。”
“噢。”叶满点点头,乖顺地张开胳膊。
李温棋论起下摆,朝着旁边的树干踢了一下,本就成熟的桂花顷刻间撒落下来,如同下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