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棋一巴掌罩在他头顶,用力揉了几下,道:“你爹的性情你还不清楚?三棍子都打不出来一个响屁。他是怕阻了你的前程,安德侯府现在虽然没什么实际权力,毕竟受过皇恩荫庇,你若袭爵,于将来也是有益。”
旁边叶满听得李宗生父还是位侯爷,惊讶地张了下嘴,忙噙了一口先前李温棋递给她的蜜枣将惊呼咽下。
李温棋含笑看了她一下,不忘再递给她一个。
李宗兀自沉浸在烦闷中,没看到自己七叔七婶闲暇时还不忘眉来眼去,有些气愤道:“将来我要什么自己会争,谁爱那什么皇恩庇荫。再说了,他们家乱七八糟一大堆,将来还不知道如何,我若回去了指不定杀头都要连坐。”
李温棋一听他这是彻底把自己跟亲爹摘开了,暗道他三哥的苦心也没白费,这儿子虽不是亲的,倒胜似亲的。
“倒也不会,陈侯爷虽然风流了些,贪赃枉法的事却也没干,你还是侯府唯一的男孩,便是这一点他也不会害你。”
“还些呢。”李宗想到此处,已经是一脸嫌弃,“除了他们家门口的石狮子,哪里还有干净的。”
这些腌臜事,李温棋也不想多谈,敲了敲李宗的头。
李宗意识到叶满还在,抿嘴不语。
“你若不想回便不回吧,你都能改姓李了,你那个亲爹也没有不依你的,凡事都要讲清楚说明白,这大冬夜里闹脾气跑出来,让家里人多担心。”
李宗垂着眼,也有些心虚。
李温棋让明平驾马回去,临到门口又叮嘱李宗道:“先去跟家里人报个平安,回头心里有什么就跟你爹说什么,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不至于连个主意都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七叔。”李宗点点头,从台阶上跑了进去。
叶满方才就有些担忧,憋到这会儿才问:“宗儿的父亲是侯爷,他若来硬抢人怎么办?”
“又不是地痞恶霸,岂有抢人一说。”李温棋笑了一阵,想到安德侯府,面上有丝不明的深意,“陈侯爷这个人,有点奇奇怪怪,没法子单纯地论好坏。”
叶满不明,李温棋道:“宗儿袭爵的事情怎么也得牵扯一阵子,要不了多久,陈侯爷一定会登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