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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郎 南朝北阙 1430 字 2022-10-19

邱夫子这会儿倒不卖关子了,直说道:“他是范家庶子,范集。”

这整个故事里,跟范家这个所谓的庶子并无想干,李温棋直觉邱夫子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意会一番说道:“您老若需我帮什么忙直说便是,还费心铺垫这么长。”

叶满尚且不明,只见邱夫子一改高深莫测的神情,竹筒倒豆子似的道:“这不是让你理清一下前因后果也好对症下药么,这范生虽说是范家的人,但自幼随娘家姨妈住在乡下,性情朴实大不相同。当年的事他也亲眼看见,只是身份微薄年纪又轻,出不得力。前些时候他得知你们剿匪,那女匪头正是他嫂嫂。他一直想了了自己心中多年来的症结,只是苦于没门路,不知如何向上禀明情由,老夫便多管闲事了。”

“早说不得了,还讲前面那一堆。”李温棋很是无奈。

“这不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么,老夫若直说,你还不是头一拧半点不通融。”邱夫子看了下叶满,知道他因着前面的事,对那李家姑娘也是没好气的。

叶满明白过来,也跟着劝道:“既如此便去跟四哥说说吧,若真有冤情也不能平白污蔑了人,至于她之后犯的错,也自有官府审理。”

是非黑白李温棋自然知晓,况且邱夫子已经提了,他也不好拒绝。回去打点了一番,李温棋便亲去了一趟钱州府,将其中因果禀明。

杀人毕竟是桩大罪,李家姑娘虽然后来占山为匪,却也未再伤及性命。此间差个一星半点,结果也就大不相同。

红叶镇当年事已经是旧案,这李家姑娘又一心求死,对当年之事绝口不抗辩,所以官府也不欲再审理。

李温棋从中说和了一番,李四哥也同意了重新审理当年的案子,只是范重已死了多年,虽有范集一人作保,到底说服力不足。况且当年充任钱州知府的官员也已经隐退,一应案件文档都不知落到了哪里,还得一一找出来,按图索骥才行。

有希望自比没希望要好,范集对此还是十分感激李温棋,对他千恩万谢不止。

抬抬手动动嘴就能成的事情,李温棋通常都不会吝啬于人,只是对李家姑娘劫掠叶满一事,始终有些膈应。

“你倒是有心,就不知你这个嫂嫂知道是你范家人又替她作保后作何感想。”

范集轻叹一声,正色道:“那也无所谓了,范家如今就剩我一个,焉知不是天理报应?我只说我应说之话,不至让事实埋没,污了无辜的人罢了。”

李温棋这才想起来问:“那范重是因何溺水?”

“当年嫂嫂被逼离开红叶镇,几乎去了半条命,她恨范家人入骨,对兄长更是恨不得挫骨扬灰。兄长做了亏心事,自然日日夜夜不得心安,第二年惊蛰,就有左邻右舍说见过嫂嫂回来,兄长心绪不整,成日只顾在酒馆买醉。父亲忙着振兴生意已顾不得他许多,每日都是我去酒馆将他带回来。他是失足落水的,家里人在当天就把尸首打捞回去了,只是停灵不及,兄长的尸首忽然被盗,几经寻找没有下落,后来才在镇中的河里又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