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日下午回云城。”苏玫与外婆耳语道,“新产品外包装周一定稿,我必须赶回去。”
外婆也小声说:“你觉得他能帮忙干农活吗?”
苏玫吓得不轻:“您想让他下田?”
“我和你外公种的那片稻田该除草了。”外婆说,“这个人高高大大的,腿脚不利索倒不是大问题,他守在田埂上,负责收拾咱们拔掉的杂草。”
冷汗,由水滴状渐渐汇聚成溪流,沿着苏玫鬓角的头发滑落到下颌。
“我不同意,他留下来还得专人伺候……”
“外婆,谢谢您愿意留我做客!”江衍平的轮椅缓缓行至外婆身旁,他轻拽老人家的衣襟,“我有分寸,不住家里。村里哪家民宿能赊账,您帮我说说情,好吗?”
“你这种情况,找一家有抽水马桶的比较方便。”
江衍平连连点头:“一切听您安排!”
外婆想了想,说:“吃早饭了吗?要是没吃,先和我们一起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四处转转。”
苏玫眼前一黑,声音都变了调:“外婆!”
“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我也是没办法。”外婆说,“他好歹算半个壮劳力,还有那头驴子,能减少咱俩不小的负担。”
苏玫性格中倔强的成分,显然来自于家族遗传,而且源头就在外婆的基因里。
她拗不过老人家,只好眼睁睁看着江衍平和尼古拉斯进了院子:一个堂而皇之,另一个大摇大摆,比回他们自己家还要惬意。
面对江衍平,再香的美食苏玫也难以下咽。
她随便找个借口离开饭桌,一出堂屋又撞上闲庭信步的尼古拉斯。它瞅瞅苏玫,摇头晃脑一番,突然冲她打了个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