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朝着温岩打招呼。
树下,男人坐在轮椅上,空荡的裤管半隐在月光里,脸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故意吹高的头发显得有些突兀。
而更突兀的是他朝这边投来的眼神。
傅希礼心脏极速收缩,就连多年没知觉的下肢似乎都开始血液畅通,眼前瞬间清明。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但是没有想到是和那个人一起来的。
“希礼,你怎么出来了?”温岩扭着腰走过来,直接把他的视线遮挡住。
没了那处挂念,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平稳。
“爸说典礼快开始了,让你进去。”
“哦,知道了,我推你进去。”
温岩没给傅希礼见阮棉的机会。
程叙白松开阮棉的手,攥了两下拳头,突然卸力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温岩和我妈是同学,她从小就是爱攀比的,这样的一个母亲挑选儿媳妇必定也是个眼尖的,也一定会找个她能压得住的,打从一开始我和傅希礼的结局就定了。”
程叙白等汗散去,重新握住那双温软的手,他侧头,“走吧。”
“嗯。”
不愧是傅家,酒席办得很大,来来往往的司仪就有十几个,放眼望去全是人头。
阮棉怕冷,裙子外面套了件毛呢大衣,遮住了大部分的引人遐想的身材。
主持人登场,说了一堆场面话,底下的看客心不在焉,举杯落杯为的都是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