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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荀恪骞见她赴约,平时温润持重的世子爷难得的有几分激动。他告诉她,其实他爱慕她已久,只是碍于家中长辈,他始终不敢表露出来。

原本他想要先说服家中母亲同意,然后他再来到她的面前,向她表明心意,诚恳求娶,这是他男人的担当与责任。

他道平阳侯府妻妾之争严重,他从小见惯他母亲的艰难不易,身为侯夫人唯一的嫡子,母亲的期望,家族的压力全部堆在他的身上,所以纵然他对她有心,也不敢有一丝的逾越。

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百花宴那日事情的发生。他因为种种顾虑而未能在人前为她据理力争,是他对不起她。

后面的话,荀恪骞没再说出口,可是看她的眼神自责而哀伤。

程葭蕙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百花宴那日之事过后,京中人人都道她已经得罪了琅王与齐国公府,哪家拎不清的还敢娶她进门?

她眼睛蕴着泪,不想在荀恪骞面前哭出来。到了那一刻,她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这个尚书府千金,太子妃的胞妹,再没了往日的光环

曾几何时,京中高门公子有半数都尽可随着她挑,可是如今,不说公侯门第,便是上品官员之家她都进不去。

她在京中名声不好,以父亲的性子,定然只会随意将她打发出京远嫁,这繁华京都,名利之所,再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程葭蕙怎么能甘心。她甚至都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与荀恪骞告别离开的,其实哪怕她也曾对荀恪骞有过一丝丝好感,但那好感实在浅薄,荀恪骞是否爱慕于她也根本不重要,让她倍感痛苦的是,即便荀恪骞对她有意,他家中也绝不同意让他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