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峰堆雪,幽径蕴华,春光无限美好。赵子珩只叹:春宵果然苦短。
夜色最浓时,谢语岚终于止了啼哭,再无多余精力与那得偿所愿的混账计较,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沉沉睡去。
红纱帐外,那对臂粗的龙凤花烛也燃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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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有人称心快意,亦有人事与愿违。
琅王府外,豫王低眉顺眼地朝秦王拱手:“大哥慢走。”
“嗯。”秦王没有回礼,只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弯身进了车厢。
豫王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目送秦王车架离开,豫王身边伺候的人便忙跟上来,边扶他上车,边凑在他耳边,用只他两人能听到的声量道:“王爷,孙庆和皇长孙都不见了!”
这一句简直是火上浇油。豫王握住车厢扶木的手猛然用力,手背的青筋纠起。显出戾色的目光对上侍从惴惴不安的神色,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钻进车内。
待那侍从也上了车,马车走动起来,他才阴沉着脸道:“说!”
“原本一切都按王爷吩咐,只是后来属下等人随王爷进了琅王府以后,消息实在难以传递。未免惹人疑窦,我们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喜宴开始之前,外头倒是收到过孙庆传来的消息,那时他说已成功将皇长孙带出了皇宫。原以为一切都将如计划进行,谁知后来一等再等,不仅后面也再没收到孙庆的任何消息了。”
那侍从禀报完毕,依然低着头半跪在豫王身前。
马车内没有点灯,豫王黑黢黢的瞳仁动了动,看见手下惨白的脸色。
“呵——”他忽然扯了扯唇,冷冷一笑,“你怕什么?”
那侍从的头压得更低了:“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责罚?”豫王声音冷漠,如毒蛇吐信:“若是将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