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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鹤听着却有意见:“知鹃姐姐怎么这么说,夫人为咱们主子着想,让二小姐嫁给琅王殿下,以后才能帮衬咱们主子和小主子们,这又有什么问题?”

知鹃忽然定定地看向她,眼神复杂,似失望,似不忍,目光挣扎。

知鹤莫名其妙:“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哪里说得不对?”

知鹃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的袖子往上一撸——一个镶了玉的金镯子明晃晃地戴在她的手腕上,只是因尺寸做得小些,她又将之往上卡,底下还戴了两个银镯遮掩,便一直没被人发现。

“你干什么!”知鹤吓了一跳,忙要将手收回来,却被知鹃拽得紧紧的,一时竟挣脱不开。她急得额上的汗都出来了。

程茗蕙也愣了愣。

知鹃抬头对程茗蕙道:“奴婢注意到,夫人每次来看主子知鹤都格外欢喜,且夫人走的时候都是知鹤争着去送。”

这精美贵重的镯子,还有知鹃的话,让程茗蕙心里一揪。

知鹤紧张道:“知鹃你胡说什么,我们都是程家的家生子,夫人对我们恩重如山,我见到夫人便高兴哪里不对!”

知鹃转向她,冷静道:“有一回你去尚宫局没回来,是我送的夫人,你回来知道后便不大高兴,还总是旁敲侧击地问我话。你是想知道,夫人是不是也给我塞了银子,是不是也让我将主子的事情无论大小都报给她,让我也在主子面前多说些只有娘家人才会一心向着主子的话啊?”

知鹤的脸一下就白了,她尖叫一声:“你胡说!知鹃你为什么害我!”

“是不是胡说,查查你床铺底下的金银,或者回程府打听打听你哥哥是不是得了肥差又娶了夫人院里的丫头便知道了。”

知鹤一下瘫坐在地上。

知鹃声音里带着一丝悲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总是不忍心,总希望你自己醒悟了回头,莫再因着一点小利背主。”

“可是今日,”知鹃愤然道:“主子自己都清醒过来了,你竟还想劝着主子如过去那般听信夫人浑噩度日,我便知不能再姑息你了。”

听到这里,程茗蕙凄然一笑:“我自然知道母亲有私心,只是不知道她竟已做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