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我提良心?!”黄夫人越想越气,指着段大夫人鼻子一通说:“人家齐国公府说得明明白白, 你们家公子为了程二小姐都能舍了命去, 怎转个身就来求他们家闺女?我这不明就理的,好心好意帮你们家往齐国公府去,你们倒好,净说好听话哄我, 敢情上门腆着脸给人打的不是你家人是吧?!”
黄夫人又怒气昂扬地转向段老夫人,唾沫横飞:“老姐姐我跟您说,做人可不能这样!咱们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您也坑!”
“往后您府上的事情便别往我家下帖子了,您家这一团乱的还是理理清楚吧!”
她狠狠剜了段大夫人一眼,道:“我可不敢再掺和了,不然到头来一片善心得不着好,还惹一身腥!”说罢便拂袖而去。
黄夫人这最后的一句很明显是冲着段大夫人而去,只因她是知道两年前段家跟程家好好的婚约怎么忽然间就给毁了的,便是这段大夫人糊涂透顶从中作梗,才让两家结亲不成反成陌路。
而被黄夫人一顿抢白的段老夫人则张着嘴又气又急,想解释什么都插不进去声,见人走了,她就捂着心口直喊“哎哟”。
吓得段大夫人和丫鬟们又是给揉胸口喂药丸子的,折腾了好半晌才好。
段老夫人头戴抹额,病歪歪地靠在榻上。室内伺候的人都被她斥退,她闭了闭眼睛,原本浑浊的眼神变得清明了些,锐利的视线直射向段大夫人:“你这没成算的搅家婆娘!你定是又有事情欺瞒了我,才会惹出今日的闹剧来!”
婆母精明有手段,段夫人知道隐瞒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下,膝行至老夫人榻前,哭丧着脸道:“母亲,媳妇也是为了咱们这家啊!世杰那性子您是知道的,好不容易他松动了,媳妇便想着,这事要是真能成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哪知”
“连累母亲今日受气,都是媳妇的不是!您老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段夫人想着若是丈夫回来了得知此事,指不定还要怎么责怪自己,顿时呜呜地哭了起来。
段老夫人揉着额角,狠狠拍了下榻沿:“蠢货!您还有脸哭!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说?!”
段夫人被吓得一抖身子,忙擦擦眼泪跪直了身子,将事情都说了。
百花宴那日段夫人并未参加,而是她的弟媳段二夫人领着女儿去的。起初也根本没想让段世杰去,是他自己打听了消息,在段二夫人出发的时候直接骑马跟在了他婶母的马车旁。
段二夫人也知道这个侄子的倔脾气,虽然不愿,但是说他又说不听,便只得妥协让他一起去了。
后来宴中他果然还是惹事了,段二夫人知道他跑去与程葭蕙私会后,便扯了他又带着女儿急急忙忙回家了。
原本段二夫人是要给女儿相看夫婿的,结果这么好的机会全让侄子搅合没了,心里有气,回来就对着大嫂阴阳怪气了几句。
只是二房向来依附大房,段二夫人话也不敢说得太难听,便只说段世杰被许多人撞见又与那程葭蕙夹缠不清,且还招惹上了清平县主,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的本意是让段夫人好好管束儿子,别让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连累一大家子人都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