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诚恳地说:“严廷君,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时间谈恋爱。要是我和你在一起,我会没办法陪你吃饭,自习,逛操场。我更没办法和你出去约会,我都快没时间睡觉了。”
严廷君说:“你和我在一起,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他的意思,孟真懂的,严大少怎么可能允许他女朋友三天两头出去打工?那多没面子啊!
但孟真并不希望这样,缓缓说道:“严廷君,我不想让自己懒下来,我害怕我尝过了安逸的滋味,就再也没有力气往前冲了。以前,有一段时间,我也觉得生活很平静,很知足,可是一下子,什么都变了。那种变化会让我受伤,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走出来,我知道这辈子,我靠不到任何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靠山。所以,有些事情我不会停下的,但这些事和谈恋爱是矛盾的。这么说吧,我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谈恋爱,不管是和谁在一起,对对方都不公平。”
严廷君仔细咂摸她的话:“为什么你会靠不到任何人?我可以让你依靠的!我是谁啊?你懂不懂?”
“我懂的,但是你不能。”孟真看着他的眼睛,摇头道,“简梁都不能,谁都不能。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严廷君从未听说过这样拒绝表白的说辞,别人对他说“我喜欢你”,他回的无非就是“我不喜欢你”,或者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又或者是“现阶段以学业为重,不考虑恋爱问题”。
但孟真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严廷君听懂了,她其实不排斥与他恋爱,只是她没时间恋爱,因为她要去打工。
她之所以去打工是为了给自己挣未来,她不会放弃打工,所以宁愿放弃恋爱。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
第三次表白失败,严大少非常受伤。按照他原本的脾气,老早就把孟真扫地出门了。但对着孟真,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这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大概是会巫术,轻而易举地就把他给迷晕了。
好像是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操场上,膝盖流着血的倔强女孩,对他翻了个大白眼,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严廷君发现,她很像小时候的自己。
老宅的东西托奉哥安排搬家后,严廷君和孟真飞回钱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离寒假结束还有两个星期,孟真马不停蹄地去找兼职工作,如她计划的那般,在超市做起促销员,卖的是一款冷门进口啤酒。
顾客群以年轻男性居多,愿意尝鲜,那啤酒又贵又难喝,可孟真是花一样的小姑娘,所以生意居然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