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决定回到前面大堂，等鸭子端上来，不然他觉得自己可能再多说一句话，口水就滴到地上了。

在大堂坐下，伙计又上来招呼：“二舅爷，给您上茶了，这茶是专门用来漱口的，清了您口中的异味，吃着更香。”

常海喝了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到底没舍得，又咽下去。

“爷买都买不到的极品雨前龙井，就让你们拿来给客人漱口？”

伙计其实也不知道这茶这么好，这时也露出茫然神色，“是、是很稀罕的茶么？”

“当然了！”常海问：“这茶收钱吗？”

“不收。”

“啊——”常海抓狂，想骂一句败家子，终究不敢说出口。

这胤祁仙品居的生意做得有模有样的啊，怎么饕餮楼这大酒楼反而就这么没谱呢？

早知道他就多帮忙盯着点了，这是在烧钱啊烧钱啊！

见伙计要走开，他忙把人喊住：“除了烤鸭，还有什么菜？”

伙计：“没啦，今天只有烤鸭。”

“哈啊？”常海再次懵了，“只有一道菜？”

“对，小的也不懂，小的也不敢问，但东家就是这么交代的，别说别的菜了，米饭也没有的。”

常海：“……”

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太任性了！

不过，也不用他去想说什么了。因为这时，烤鸭端上来了。

切成片却保留着整只鸭形状的烤鸭端上来，没有任何配菜，没有多余装饰，就那么质朴地放在了常海面前，还有一小碟蘸酱。

可他说不出一句不好来。

油光水亮的鸭皮太诱人了！枣木熏烤的香味和肉味结合在一起，勾着他的馋虫。

常海的身心早已经饥.渴难耐，夹起一块鸭肉就往嘴里送皮酥肉嫩，一、口、销、魂！

嗷嗷嗷嗷嗷

好吃得常海几乎要像他额娘养的小犬一样，疯狂甩头以表达自己的兴奋！

皮酥而不腻，肉质鲜美多汁，而果木炙烤的香味又浓厚干冽，这样的口感神奇地在口中交织着，回味悠长！

这道烤鸭，绝对可以称得上他此生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常海如是想。

此时，两名佯装路过老百姓的暗卫站在饕餮楼的门口，也产生了跟常海一样的恍惚。

这么冷清？

是开业就要倒闭吗？

按说五阿哥手艺卓绝，不应该啊！

作为暗卫，五阿哥是认识他们的，为了避免尴尬，两人本来是想趁着开业热闹，混入人群进去吃美食的，结果，哪来的‘人群’？

伙计不认识两人，热情招呼，两人看这生意惨淡，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进去关照一下生意。

跟常海一样，对于只有一道菜的事实，两名暗卫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许久才道：“那就……一人一只烤鸭？”

伙计笑道：“虽然可能有点冒犯，但这件事是老板交代，要事先让客人知晓的。”

“啊？”

“一只烤鸭十两银子。”

“噗！”

“咳咳咳！”

连常海也差点被鸭皮呛到，一只，就十两？！

这价格在京城酒楼里，真的是一骑绝尘的贵啊！虽然他也是有钱人，但十两一只鸭子，谁都会觉得老板在宰客吧？

只是……

常海舔了舔嘴唇，看了看眼前不剩多少的鸭肉，他想，其实十两银子还收少了。

太少了！

一百两更合适！

见那厢暗卫纠结上了，常海招呼道：“两位，信我，十两绝对物超所值，这是人间难遇的美味啊！”

暗卫咬咬牙，决定点一只尝鲜。

常海低头，继续享受地吃了起来，不放过骨头缝里哪怕一丝丝肉沫。

嗨呀，好吃得飞起！

可吃得再仔细，也有吃完的时候。

常海咂咂嘴，摸摸肚子，整个人心痒得厉害：想再吃它十只！

奈何大外甥胤祁很有原则，“鸭子虽好，一次吃太多也对身子无益。”

常海抓耳挠腮，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堂，忽然灵光一闪。

半个时辰后，赫舍里氏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饕餮楼。

噶布喇哈哈大笑：“祁儿啊，玛法来给你捧场来了！”

胤祁笑弯了眼，一一叫人：“玛法，玛嬷，大舅妈，姑姑……”

赫舍里家，在家没进学没去做事的主子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