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昏昏沉沉,眼眸上始终蒙着一层雾气。

思绪早就被冲散地支离破碎，就在她无数次觉得自己就要堕进无意识的深渊时，他又会给她片刻清醒。

不知道多久后,炙热缓慢地抽离。

好不容易麻木倦怠感官又倏然被放大。

她眼睫急颤着，挑起沉重的眼帘：“关沉”

声音黏糊糊的，像被闷在喉咙里,模糊得根本听不清。

关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深重的喘息,扶着那一截滑腻的后颈，将小姑娘的脸抬起几分：“怎么了？”

男人声音里染着未褪的□□。

关慕吃力地推了推他肩膀,挤出声音：“洗澡......”

“嗯。”

他嘴上温柔应着，头却往她颈窝里埋了埋,圈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

关慕恼了,伸手去捶他后背：“关沉！”

不痛不痒,声音也细软得没有任何威胁性。

关沉蹭了蹭她耳尖,轻咬了一口，额发微湿地抬起头，扣住她手腕压到头顶，低笑出声：“这么凶啊？”

这人怎么这样？

关慕想狠狠推他一把，但手酸软地根本使不上力，她委屈地撇了撇嘴。

乌黑眼眸里的潮气一点点凝结起来。

关沉不再逗她,扯过一块毯子披到她身上,抱起往卫生间走。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关慕眼前一阵发黑,等到可以适应后，羞耻心成倍地叠加上来。

“能不能，关灯？”她头垂得低低的,本就印着斑驳痕迹的肌肤，此时被浇下的热水蒸得更红。

关沉喉结滚了滚：“为什么？”

明知故问，烦人！

关慕不理他了。

而关沉看着她秀气的眉紧紧皱起，失笑问：“那，哥哥闭上眼？”

“随便！”

到底是累了。

洗到一半，小姑娘的眼皮就黏在一起了，靠着他还歪歪斜斜地站不住，关沉快速给两人冲了冲，扯过一条浴巾把人裹进去，抱到铺了一层毛巾的洗手台上。

一手扶着她肩膀，另一只手拿出吹风机调到最温和的档位，一点点吹开湿润的长发。

真正偃旗息鼓已经是后半夜。

关沉将睡熟的人放进被窝里，自己也躺上去，关掉灯，将人从背后拥进怀里。

毫无睡意。

他感觉自己依旧陷在一种不真实的欢愉里，连血液都是滚烫的，想起刚刚换床单时，上面一抹显眼的印记。

突然又低低笑出声。

有些庆幸，也有些心疼。

或许是不太舒服，怀里的人动了动，嘴里还喃喃了一句什么，没听清，但那声音气鼓鼓的，估计是在骂他。

他圈着她的手臂松了些，眷恋地吻了吻她发心。

“睡吧，不闹你了。”

_

关慕醒来时，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地敲在窗玻璃上，奏出规律的轻响。

路灯也还亮着，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一切似乎没褪去夜晚的色调。

她摸过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6:07，还很早，而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上班去了吗？

她揉了揉眼睛，刚想撑着手臂坐起，却发现身上酸软得厉害，生无可恋地地又扎回枕头上。

身体很疲惫，但思绪却越来越清明。

昨晚一幕幕旖旎的画面纷乱地跳出来，就好像事后观影一般，每一帧都放纵得令人脸红心跳。

不行，不能想了。

关慕羞耻地捂住脸，锤了锤床垫。

听到动静，关沉推开门，大步走到床边坐下，弯腰看着她：“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

靠，他怎么没走啊？

关慕顿时尴尬起来，摇了摇头。

“那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他俯下身，握住她捂着脸的手拿开，理了理散乱在脸侧的头发。

关慕被他着温情的靠近搅得心乱了一拍，扭过头去：“不想吃。”

关沉没再说话，握着她的手盯着人看了一会，另一只手悄声探进被窝，轻轻盖到那微胀的小腹上。

“还疼吗？”唇齿间轻捻出有些磨人的声音。

关慕颤了一下，伸手去拽他的手：“哎，不疼，你——”

话音未落。

男人的手揉了揉，温热从那一处化开，流向四肢百骸。

身上的不适一寸寸被纾解开，关慕舒服地眯了眯眼：“关沉，你以前是不是干过按摩啊？”

真不知道这小脑瓜里装的什么。

关沉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掀开被子，将人抱了起来。

“哎——”关慕吓得一下搂住他脖子，“你干嘛？”

“不是不困了吗，带你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