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哑,而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释然。
烟灰从指节中一截截断落。
燃到最后,他弯腰把烟摁灭在地上,起身去了餐厅将那些东西放进冰箱冷藏。
洗完澡,身上似乎还残存着她的香味。
饮鸩也止不住渴。
他几经犹豫,还是去了小姑娘房间,不似自己走时,她睡得乱糟糟的,头都快掉下枕头。
关沉将手小心地伸到她后颈下,把她往上抱了抱。
没再更进一步。
他收回手,在她房间的沙发上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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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关慕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撑着手臂坐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被一只手先按住了肩膀,轻轻拍了拍:“我去看看,再睡一会。”
“哦。”她下意识地应了声,任他扶着自己躺下。
然而听到那关门声响起,睡意被一下驱逐干净。
那道飘散的声音也越来越耳熟。
刚刚在自己房间的是——关沉?!
脑子一下清晰起来,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踢开被子下床。
敲门该不会是林书迎吧?
可昨晚自己和他不都——
还这么急着去开。
他该不是想脚踏两条船吧?
脑子里冒过一堆随时都可能让自己爆炸的问题,她还不能直接怒气冲冲地出去,有损风度。
关慕紧张地按下门把,拉开一丝丝门缝。
一道男声传了进来:“关慕在你这?”
隐隐带着些不悦,是秦睿。
这一大早的,丧门星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而且,他不应该在南临吗,还知道自己住这里?
正疑惑着。
关沉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响起:“在,不过她应该并不想见你,所以,秦总——”
“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她的意见?”
话没说完,被那道讨厌的声音打断。
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表情。
但关慕隔着门听到,心里的烦躁一下就堆积到了顶峰。
他是不是有病?
这么和关沉说话,她倒是想问他有什么资格?
然而被质问的人声音依旧平静,不急不缓地开口:“秦总,这一直是她的意思,你何必自欺欺人。”
秦睿轻“呵”了一声:“如果是她的意思,那你何必心虚拦着我呢。”
挑衅的意味十足,关沉一时没回。
关慕却更生气了,一肚子的脏话已经飙到了嘴边,但转念一想,还是止住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所有负面情绪,酝酿了几秒,开口:“阿沉,谁啊?好了没?我腿有点酸,你来抱我。”
因为昨晚哭过的原因,声音还带着几分鼻音,听起来软腻又娇气。
外面突然安静。
这回该走了吧,关慕心想着,但一两分钟后,“不要脸”的声音锲而不舍地飘过来:“慕慕,我——”
关慕真的火了。
瞄了一眼沙发上关沉的外套,几步走过去,穿上,然后拉开门,调整了一下情绪,朝门口走过去。
关沉站在玄关处,一手轻轻搭在门上挡着。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将人拉到胸前,抬手系上她外套的扣子,轻声问:“怎么出来了?”
“被吵醒了。”关慕委屈地嘀咕了一句,抬了抬眼帘,不屑地看向门外的秦睿,“秦总,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不道德吧?”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幕。
秦睿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两人,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们——”
“我们很好啊。”关慕扬了扬唇,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怎么,很意外吗?”
秦睿:“我之前说了,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