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的雨声充斥满耳膜,似乎隔得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
意识像飘荡在惊涛骇浪中的一艘小船,起起伏伏,随时都能被海水吞噬进去。
她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虚脱即将来临的那一刻,另一阵更为嘈杂的声响又闯了进来。
有人声、犬吠声、机器切割的巨大噪音。
可能出现幻听了,她恍恍惚惚地想,不然为什么她还能听见无人机从空中掠过的声音呢?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白昼变成了黑夜。
狭窄而逼仄的空间里感知不到一丝光线,四周阴沉而潮湿,像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
终于有新的光线涌入了缝隙里。
她听见有人问她:“姑娘,叫什么名字?”
“林晚。”
“坚持住,你男朋友来了。”
眼泪就是在那时涌了出来,和倾盆大雨糅杂在一起,一点一滴地从她心中流淌而过。
废墟中的呜咽是求生的呐喊,嘶哑着,挣扎着。
被人抬上担架的时候,林晚感觉到她的眼睛被人用毛巾遮了起来。
她不管不顾地拽住那个人,虚弱地说:“我手里有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