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差点就被骂崩溃了。
可是冷静下来一想,舒斐骂得其实很有道理。哪怕她明知那些保护区无法通过申请标准,也不能仅凭一张嘴就劝别人转寻其他门路。
她是好心没错,但别人只会认为他们敷衍了事。
经此一役,林晚再也没做过此类提醒。
每次考察完后把数据记录下来,笑着表示回去之后再开会定夺。
所以这次来临辛县,林晚原本也打算全程微笑服务的。
结果等她从三轮摩托下来后,硬是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纯粹是被糟糕的路况给折腾得没脾气了。
当地的护林员接待他们往深山里去,为首的林业局官员很健谈,源源不断地介绍临辛县近年来都有哪些候鸟在此栖息、留鸟增加了几种、每种的数量有多少等等。
林晚走在队伍中间,注意到她身侧的一个年轻护林员始终很紧张,眼神与她对上时,便会很不自然地转过头,躲避目光似的看向别处。
起初她以为这人害羞,几次之后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假装系鞋带落到后面,等同行的一位男同事过来时,抓住对方说:“注意一下周边环境,我感觉他们在隐瞒什么。”
同事闻言点点头,走了一段后,突然停下脚步:“你看,那边有落葵薯。”
林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树林里看到大片藤蔓状的植物,白色的花蕾一串串地与枝叶缠绕散开,已经隐隐有了覆盖低矮树木的势头。
“没认错吧?”她轻声问。
同事借着地势的遮挡,悄悄走近观察了一会儿,回头肯定道:“没错。”
林晚皱了下眉,心里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