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始终背对着她,一手撑在控制台上,一手不知道在按钮上按些什么。
黑色衬衫笼住了他的后背,能依稀看见背部匀称的线条。腰很窄,衬衫往下会在腰侧两边形成凹陷的弧度,最后统一束进笔挺的长裤里。
明明是很好看的背影,却不知为何显得太冷清。
林晚撑着下巴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没。”
“那你闹什么别扭,好端端的就不跟大家一起吃饭。我专门为你翘掉了总监的大餐呢,结果外卖送到眼前也不肯动。”
周衍川眼眸低垂,设置好被测无人机一小时内的运行次数,手指悬在启动按钮上方,迟迟没有动作。他咬紧下颌,竭力控制住逐渐沉重的呼吸,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刺激着神经。
很难受。
而且是连带着身体都变得难受起来。
周源晖死后,周衍川最后一年高中生活也过得浑浑噩噩。
伯父家是没办法继续住了,他独自搬到外面,一个人在家里过成什么样也没人看见。后来有次月考跌出年级前五十,把高三年级各科老师都扎扎实实地吓了一跳。
班主任为此找他谈话:“开学以来你状态很不对,难道以为反正大学签约好了,这一年就可以随便玩?”
周衍川直到那时,才发现自己不对劲。
他为此看过半年医生,状态时好时坏,直到进大学后开始密集地接触无人机——或许是注意力被转移了——反正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大问题。
他以为自己早就好了。
结果这回意外把疤痕挖开,才发现里面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