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社畜苏兆灵用实际行动表示,莫吵莫吵莫挨姐,姐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个觉觉,做一条不吃不喝的咸鱼,一直躺到地老天荒,直到,迷迷糊糊中,她的嘴巴里突如其来地被塞进了一口酸水一样比酸醋味儿还冲的玉米糊糊……
都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身为孤儿的苏兆灵,对吃的要求一向很简单,顿顿饱饭即可,直到她大学毕业,从半工半读的小社畜,升级为全职打工人,钱包终于如愿鼓了一点点,她才开始有机会尝试着提升自己的生活品质,偶尔给自己做一份大餐,满足一下那嗷嗷待哺多年的口腹之欲。
但,即便大餐不常做,这种明显一股酸嗖味儿的,让人鼻腔喉咙都恨不能大闹天宫的食物,她也是很久没有碰到过了,所以,她的嘴巴很诚实地做了一个本能的反应,“呸”的一声,把嘴里的玉米糊糊,直接给吐出来——
同时,整个人也被刺激得双眼一睁,醒了过来,半个身子从床上探起,直接和床头前一大两小三双眼睛,来了个直不愣蹬的大眼瞪小眼,下一秒,就像本地人常说的,大白天发了梦冲,中邪撞鬼了一般,双方都互相被对方唬了一跳!
苏家三兄妹被唬,是因为他们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苏兆灵脱口而出的那一句话:“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吃!”
三人都有些迷糊。
这年头,稻米紧缺,玉米糊糊是本地的主食之一,而被苏兆灵嫌弃的这份糊糊,的确是昨天煮的,这也是村里人做饭的常态,毕竟每天上工累得很,有时候回来就想直接吸溜地喝上一碗稀的,再说,三餐都分开煮,那得费多少柴火啊,所以,村里人都习惯了每次煮粥都是一煮一大锅,再把一部分分到盆里,留着第二天甚至第三天吃,大夏天的,留了两天的粥,酸嗖味儿自然是跑不了,不过,村里人都习惯了这种味道,甚至还有好些人对这种酸溜溜的滋味儿,爱得深沉。
三伏天里大汗淋漓地下工回来,又累又饿,直接端碗吸溜上一大口,那酸稀稀的玉米糊糊,就自动滑进喉里肚里,自有一股美滋滋的酸爽劲儿,仿佛浑身的每个细胞都跟着神清气爽起来,这种感觉,就像几十年后的人吃榴莲一样,喜欢的人喜欢得要死,不喜欢的人嫌弃得要死。
苏家人虽然对酸糊糊谈不上喜欢,但也是习惯了的,怎么这会儿,自家二妹/姐反应这么大?
苏兆灵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觉得嘴里的味儿冲得紧,本能就来了个大吐槽,而吐槽完了,眼前的所见,更是让她差点丢了魂儿。
眼前,这只如黄豆般大小的煤油灯火虽然黯淡又朦胧,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三张面孔:一样的长睫毛,大眼睛,高鼻梁,好看是真好看,就是这脸色不太好,比她小时侯在孤儿院的脸色还不如……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三人,陌生得很。
想到这里,苏兆灵的思绪忽的一顿,她记得自己之前是出了车祸,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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