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明景楼遇见她时,还忘了她是谁。
“我没有骗祯儿妹妹。于我而言,这世上所有皮囊、或美或丑,都不值一提。”
所以见之惊艳,却只当过眼云烟,并未放在心上。
后来又是怎么变的呢?
隋意记不太清。
或许是某一日的日光太灼眼,又或许是某一日的话语太过纯挚。
总之心悄悄地打开了缝隙,然后温度洒进来、雨露渗进来,竟于赤红跳动的泥土里,缓慢、缓慢地绽出了一枝粉碧桃花。
“唯有祯儿妹妹。”
“从此,我永不会忘。”
陆宜祯呆呆地望着他,心跳如雷。
她手心出了汗、浑身也热得要冒汗,好半晌,才勉强垂下眼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该,该点口脂了。”
“说的也是。”
隋意搁下朱笔,又从形形色色的小盒子里,挑出来一方口脂盒,开盖后,指尖轻蘸一点石榴色脂膏,抬起,轻柔地贴到了小姑娘的唇上,慢条斯理地抹匀。
脂膏微微冰凉,可指腹却是灼烫的。
陆小姑娘难以形容这冰火二重天的滋味,双手紧紧地攥住椅凳底下的木料,莹润的指甲都绷得略有些发白。
终于,他的指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