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祯攥紧白芍,向他解释:“今天你看见的那两个公子,都是我偶然遇上的,而且我并没有收他们的花儿。我只收了你的。”
隋意用指腹蹭了蹭小姑娘的脸,眼神微微发暗,笑道:“可一想到那些人暗地里对祯儿妹妹怀有别的心思,我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呢。”
“我若是想给他们一些教训,祯儿妹妹不会介意罢?”
陆宜祯愣愣地瞧着他。
分明还是从前那张脸、从前那份语气,可予人的感觉,竟是完全不同,就好像……无形中推开了一扇门,而那门后面,藏着的并不是桃花,反倒是漫山遍野的食人罂粟。
“我是不是不该说出来的?”
“吓到祯儿妹妹了?”
陆宜祯抬手取下他蹭她脸颊的手指,摇了摇头。
从九岁那年,在榆林巷,他教她使用乌贼墨和挑动暗斗的法子后,她就晓得了。眼前这个人,看似温润无害,实则心肠蔫儿坏。
只不过约到后来,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就好像越是有意地把这些东西慢慢地收敛起来了,只留给她一张最柔软舒适的表皮。
以至于她在蓦地穿过这层表皮、接触到更里层的晦暗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了我要做一池水、一片海的。”
“所以意哥哥,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很喜欢。”
隋意稍静,忽而轻笑了声,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这手与人一般,皆柔软似没骨桃花。
“好罢,看在祯儿妹妹说的话甚合我意的份上,我便不为难他们了。”
河堤远处,有几人说笑着朝这方走近。